边快步下楼,白钰边一连串地问:
“涉案信用员的储户们都在逐户做工作,舆情控制到村,哪来的上访群众?”
“俞书记正在各乡镇走访慰问贫困户,在什么地方被打?”
“俞书记伤势如何,上访群众都在哪里?”
车队进退两难只得沿路边停住,沈主任定睛看了会儿道:“原来是森福板材厂的工人们,唉,又是个老大难问题……”
“警察呢?”白钰不满地说,“打电话给范!这么多人堵着大门,急诊病人怎么进去看病?警察也跟公务员一样一天八小时,晚上不能加班维持秩序?”
夏艳阳坐在第三辆车,吓得象被魇住似的僵着不动,连声道:“把车保上,把车保上!”
白钰淡淡道:“你这样问什么意思?如果是干部就要挨打,对吗?”
工人们顿时七嘴八舌道:
“书记都被打进医院了,还怕什么?”
“不帮我们解决问题就得挨打!”
“今晚来一个打一个,反正豁出去了!”
白钰扫了一眼围在前排或握铁棒,或拎链条的七八个工人,从容道:“那各位可以动手了,我叫白钰,常务副主持正府全面工作!”
此言一出,汪大红、夏艳阳等县领导都吓傻了,暗想你你你……你这不是自己找死吗?
白钰肃容道:“象你们这样公然行凶打伤书记,围堵医院大门影响正常施救,只会在错误的道路上越走越远最终死路一条!你们信不信?”
工人们又嚷成一团:
“万一你说话不算数怎么办?”
“你把五个代表一抓,我们也没辙!”
“打伤人的事儿要不要追究责任?”
白钰抓住最后一句话,严肃地说:“当然要追究,谁动手打伤俞树书记的最好主动站出来,可以按投案自首宽大处理!你们的事情再大、再重要,也不能打人!如果正府因为俞树书记被打伤而帮你们解决问题,那下一次挨打的会不会是我?”
有位胳臂肌肉线条硬朗,一看便知臂力过人的工人冲到白钰面前,挥动铁棍大叫大喊,稍有可能就会落到白钰头上!
说时迟那时快,白钰闪电般从他手里夺过铁棍,众目睽睽下双手发力,硬生生将铁棍扳成圆弧状,然后往地上一扔,冷冷道:
“你们当中谁能做到,才有跟我单挑的资格,不然别在这儿丢人现眼!有点蛮力有啥了不起,力气要用在挣钱上,为老婆孩子改善生活!下面给你们五分钟时间,先交出打伤俞树书记的行凶者——这么说吧,以现在的科技和侦查水平,机关绝对能在10个小时内查出来,到时性质就不一样了!然后推举五位代表跟我对话,我承诺全权负责解决!”
“全权负责!”
沈主任倒吸口凉气,暗想新领导到底年轻,还不知道森福板材厂的情况有多复杂就贸然承诺,解决不了怎么下台?
白钰皱眉环顾四周,说到目前为止才来了两辆110警车还让得远远的,范人呢?
五分钟时间多了一点,刚才当头工人大步走过来,道:
“白,我们商量好了,两位打伤俞书记的工友愿意投案自首,希望得到宽大处理,不要牵连其他人,可以吗?”
白钰微微颌首:“沈主任陪他俩去那边110警车投案做手续;参加对话的五位代表有了吗?”
见白钰过来,人群挤出一条道,走到病床边时就听阚树在说:
“一定要严惩主凶,给动辄聚众闹事者强烈警告!商砀这种诉求得不到满足就堵大门的风气太坏了,必须要彻底扭转过来!”
白钰上前问候并简要说明现场处理情况以及马上与工人代表对话,俞树还没说话,阚树抢先道:
“还对什么话?!都抓起来杀一儆百!性质太恶劣了,不能姑息纵容!”
阚树还想说话——强势的他已习惯在俞树面前发号施令,这回俞树抢了半拍,道:
申请解散?
白钰注意到俞树所用的措辞,问道:“解散的理由是什么?严重亏损?市场前景?还是……”
阚树道:“亏损不算严重,主要还是与工人之间的矛盾,总之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一笔糊涂账!目前县里以森福解散理由不符《公司法》规定的三类原因,不予批准;但森福想撂担子了,封存财务档案;转移工厂生产经营有关公章、账册;厂长等高管半个月没露面,工厂实际处于瘫痪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