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料白钰突地笑了笑,收回拳头道:“我也是开玩笑的,为大家表演中华传统武术活跃气氛,小常,损坏的桌椅维修费用从我工资里扣……”
边说边走到主席台前,白钰索性站着讲话,语气又严肃起来,“按规矩扶贫产业资金应该分解到村,但我说了规矩可以改,几十年了你们自己瞧瞧村里创办了多少产业,老百姓穷的更穷生活水平没有一点改善,他妈的哪个好意思厚着脸皮找我要钱?谁要,我立即把你们村的账本查个底朝天,查死你个混账王八蛋!”
小常拿笔的手有些颤抖,“他妈的”、“混账王八蛋”这些脏话怎么记录?
“钱都汇集到乡里,各村凭实实在在的项目申请配套资金,没项目就没钱拿,找天王老子说情都没用!”到这个程度白钰索性撕破脸,“别在我面前扯这个领导那个领导,我从京都来的,什么大领导没见过?也别跟我玩横的,要打架,我一个人收拾你们一屋子人都不在话下,信不信?”
“有人说我实在想不出项目,怎么办?”白钰道,“真是笑话!我随便跑了几个村粗略一看处处是项目,根本问题是你们帮人太懒,不作为,就想沾国家的便宜不劳而获!我可警告各位,一年下来没项目的村,年度村委会、村主任测评在我手里直接打零分!各位亲戚朋友再多,乡里也绝对不会留用测评零分的,明白我的意思?”
“哪些项目可以发展?比如对环境很敏感的养蜂业、养蚕业,以苠原得天独厚的自然条件完全可以大力提倡嘛,但也不能一哄而上,同样的项目我只批三个村,其它自己想办法;”白钰侃侃而谈,“再比如那么多田地荒着难道不能组织贫困户种植无化肥农药高附加值的农副产品?产量是低些,但城里人就信‘绿色环保’四个字,你精耕细作、用心伺弄照样赚大钱!”
不过若无白钰那一拳一脚,纵使有道理村干部们也不可能往心里去,原因很简单:
能躺着赚钱,哪个愿意费那么大劲?
刚坐下喝了口茶,桌上电话响了,一接居然是缪文军的声音:
“小白同志,我答应你的事已经到位,你答应我的事呢?”
关于公益养老院的十天之约,好像今天才第六天吧?
“这会儿送过来”?
李国亮大笑道:“泡到手还蒙脸呐,说不定衣服都脱光了,哈哈哈哈……”
白钰不停地揉眼睛,道:“左眼跳财右眼跳灾,两只眼睛同时跳怎么算?”
“有人惦记你吧?初恋女友?”
蓝依显然已听说了,笑道:“你真的一拳把桌子打了个洞?”
缪文军果真独自坐在办公室边批文件边等,见白钰敲门进来,故意抬腕看表笑哈哈道:
花几分钟时间粗粗浏览一遍,缪文军沉思片刻道:
“大致框架与我设想的差不多,你写得更细更具操作性些,但有一点我没看到材料里有所交待,事实上却是方案落地的重要环节,那就是第一批入住者均为孤寡老人、失去行动能力的,众所周知这部分群体的思想工作很难做,也涉及村里方方面面利益,你有什么办法?”
“向缪汇报,今天下午我主持召开了乡经济工作会议……”
缪文军吃了一惊,瞪着白钰道:“看不出你年纪虽轻胆子却不小,不怕被扣上‘截留挪用’的大帽子么?”
“如果怕这怕那什么事都做不成!我敢在缪面前保证乡里统筹的资金每一分钱都会用于老百姓,不可能挪作它用或牟取私利!我还敢在缪面前保证,绝对账目清楚随时接受审计!”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