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
只说一个字对方便明白:“黄将军,蛮不错的人,人缘挺好,不过嘛……”
“不过什么?”
“我就想知道爷爷没有正式表态?”
“白家呢?”
“也没开口呀,不过,姓黄的跟白家沾点边,只要工作做得到位有可能获得支持……奇怪呀,你跟他有什么渊源,关键时刻站到樊家对立面去了?”
樊老爷子摇头道:“上次看望老宋,躺在床上说现在吃块豌豆黄比长征时吃个馒头都难,唉,年纪大了就图个口福,偏偏子女们从健康角度出发不让吃……”
“那么老于,你觉得我们这些老家伙会不会犯经验主义错误,扮演阻止历史潮流的角色?”
于老爷子点了点碟子里的糕点,道:“拿绿豆糕来说,咱们小时候卖的远远比现在甜多了……”
“那时候生活条件差,人们肚里油水少,能靠它充饥嘛;如今不同,老百姓生活富裕,动辄患上各种富贵病,不能吃甜,所以绿豆糕含糖越来越少,这叫与时俱进;可新方案不同,那是反着来呀,不给年轻人机会,大家坐地分蛋糕,那哪成?我们不能为一己之利破坏既定规则,那样不公平,也不合规矩!”
“上次扩大会看你没怎么说话,我以为……”
“那种会说了没意思,吵成一团,无非一种政治姿态而已,我想说的早就在他们几个面前说了,旗帜鲜明反对,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
“你呢?”
“好,很好!”于老爷子举起茶盅,“以茶代酒,干一杯!”
楼下,侍应生拎着铜壶过来加茶,很远便被拦下,铜壶经过四五道警卫,并反复检测确定无毒,才由便衣警卫亲自送到二楼……
“我明白他的意思了……”
“是不是意识到当前形势的复杂性,不想跟白家斗下去,转而联手渡过危机?”
于云复笑道:“这不在家里说说嘛……樊老爷子对上将名额有想法,又担心白家阻挠?”
“一个?”于云复反应很快,“那么军委势必要在樊白两家当中作出选择,樊老爷子是怕鹬蚌相争渔翁得利,因此主动向我们靠拢,希望您居中调解拿出两全其美的方案?”
“那倒也是,难道……这顿茶就为了新方案而喝?”
于老爷子走到亭子旁边停住脚步,道:“关于晋升上将的竞争,之前听说双江军区黄将军获得白家支持……”
于老爷子露出古怪的神色:“我没出过面,容上校作为儿媳在老白面前说话也没份量,这些都不是理由;据说老白下决心挺黄将军,与方晟有关!”
“方晟?”于云复吃惊地重复道,默默踱了两步,道,“您觉得樊老爷子主动找上门喝茶,背后也有方晟的影子?”
“可是……方晟跟樊家并无交集,”于云复思忖道,“早在黄海做县领导时,铁涯和樊红雨还有邱家那个小子空降过去,双方闹得颇不愉快;之后方晟跟樊红雨没一起工作过;最近鱼小婷解除通缉令,方晟有可能跟费约秘密接触,或许在那个过程中樊老爷子开始考虑解冻和我们的关系?”
于云复目光闪动,反问道:“为什么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