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咱们出货就艰难了,哄着您出去这几天,洛狸这再来个压价,把其他家都喂的差不多,这江浙能吃下您货的,就只有洛狸了!她怎么压价,您不都得受着?”
“到时候您一走,她再把价格涨回去,赔的只有咱们,她是赚的钵满盆满!市场还一分没丢!”
“女人啊!”
“将爷!要小的说,今年咱就认栽了!大不了这货咱往倭国走!就不给她!以您和祖大寿祖帅的关系,在辽东咱也能断了她的货,这一前一后,她就不止赔个二三十万两了,这女人敢算计咱,东江镇就得让她知道,咱东江也是不好惹的!”
“你这么说,她们洛家,主事儿的就这洛宁一个了?”
“要是谁娶了她?洛家就是谁的了?”
“哎呦,我的将爷,这事儿不是没人想过,没少有人打她主意!可这女人总有法借力打力,而且她还在宣称东山寺带发修行,要终生礼佛不嫁,将爷您……”
老家伙没敢打击自己,不过毛珏也明白,这年头文贵武贱,别说他一个副将了,恐怕就算祖大寿来了,都比不过个五品文官,连那些江南大族都看不上,她洛宁怎么可能看上自己?
“将爷,就算不住沈府,天一亮,咱带上素衣姑娘就去钱塘县毛家吧!就让这个小狐狸精在那儿打她的如意算盘去!”
“郑公,您和这萝莉之前有仇吧?”
“呃……,将爷……”
提到这个,郑铎老脸上还真是流露出一点尴尬来,赶忙是摆着手:“不瞒将爷,天启七年,老朽的确是又一批货折她手里了,可老朽绝对是为了咱东江着想啊!如此奸诈的女人,纯属狐狸精转世,和她打交道救了,咱东江得被她骗得底儿朝天的……”
“郑老,本将也没说你不为本将着想,不过这生意,本将还是决定要做了!”
“别急!”
“她算计的也不错,咱这从大海上来,水汽湿重,上好的貂皮再带回去囤一年也成次品了,人参都发霉了,还能卖上什么价?而且倭国,这两年,我与倭国是没生意可做了!”
提到这个,毛珏的脸上情不自禁流露出一股子阴冷来,看的郑铎忍不住哆嗦下,估计这位爷看倭国不顺眼,找他们麻烦的事儿还没完呢!
“而且君子不可欺之以方,这上一次当,今年让她尝一次甜头,明年这萝莉再想算计咱们就不可能了,相反,如果今年咱们乖乖入彀,她的戒心自然就放下去了,只有千日做贼,没有前日防贼!只要继续打交道,早晚有一天,咱们能把这个场子找回来,您老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将爷远见,老朽不及!”
“老朽遵命!”
“素衣?”
“那个,少爷,婢子出来打水的……”
“知道我家素衣最乖了,知道少爷一夜劳累,特来吹箫弄玉,给少爷我暖暖身子的对不?”
“啊?婢子……我……”
…………
“洛宁拜见毛将军,真不愧是北地汉子,昨夜行军辛苦,今日还能跨马扬鞭,征伐一气,小女子佩服佩服!”
“洛姑娘,江浙苏杭富庶,还真是令我这等边地之人羡慕,刚刚郑老爷子和本将说,在这杭州城,居然连油郎货贩,都是身着貂帽裘袄,毛某还真是佩服佩服啊!”
“好要感谢毛将军,如不是您等在与东虏浴血奋战,江南何来的貂帽裘袄?怕是不沦为靖康之乱就不错了,小女子感激不尽!”
“当兵打仗,也得吃粮拿饷,这次毛某自北地带来些土产,不知洛掌柜有兴趣没有?”
“将军前线效命,能略尽薄利,洛宁自当义不容辞,将军有何土产,洛宁都按市价收购,将军看如何?”
“上等貂皮九万张,人参七万斤,鹿茸六万五千副,熊胆五百,东珠两壶……”
“这么多!”
如果是这妞跪在面前……
“洛姑娘,您吃不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