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在扶柳镇上时,鸾枝也曾老远瞥见过县太爷的女人,只一个小妾的眼睛都是朝天上翻的,几时见过这样毫无架子的官家太太?
鸾枝便握了握他粉嘟嘟的小手儿:“小少爷真可爱,几岁了呀?”
小伙子生得高瘦英俊,只表情却很是冷然:“每日的饲料都是由库里统一派发,如何独独就你这只病了?顶顶好的一只种马,让上头知道了要如何交代?你今日非得给我个说法!”
那老汉已有六十左右年纪,勾着瘦削的脊梁骨,满面都是冤枉:“严监工的意思,莫非是我给这马下药了不成?…你、你去问问,我柴老汉从老太爷在世时就在这里养马,哪只马我不待它是自个的亲儿子?我便是伤害我自个,也不可能舍得去害它…”
嘴上便开口道:“这马都已病成了这般,你们不去叫兽医过来验看,只在这里争吵什么?”
沈砚青听了这一会,大约也听出来一些因由,一双冷峻凤眸望严监工身上微一扫量,只是沉声问话:“是几时发现它躺倒的?如何就一意认定是柴老汉?”
“哗啦——”
“主子爷…!”严监工跨一步过来,依旧不死心地压低嗓子道:“冬天根本不可能生出这种红绿毒疹……几个月前已经莫名病死一只母马,如今忽然又去了一只公马,奴才怀疑这事儿不简单!”
“可是宋哲大将军?”
孟安国早已听说沈家的马很是不一般,此刻一见依然忍不住双目一亮,只是抚着马背问道:“这马看起来好生奇怪,如此精瘦的身型,也不知耐力到底如何?”
鸾枝倚在一旁听着,没来由想起方才严监工的言辞耿耿——“几个月前已经莫名病死一只母马,如今忽然又去了一只公马,奴才怀疑这事儿不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