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言蹊提着蟋蟀一摇一摇地向院子外走去,脸上玩世不恭的表情不知道什么时候带上了一丝讽刺:自己接旨的时候为什么那副做派?还不明白吗?当然是为了让天下人看看,看看当今是怎么对有功之臣的,看看当今是如何乱点鸳鸯谱的!
如果不让自己的父亲表达他的观点,如果接旨时不是那副做派,又怎么告诉天下人,6家的态度,又如何向天下人表示,6家忠心耿耿?
……
当然,这一道圣旨之下,心有不满的,不仅仅是只有6家人,与6远一样,同样无法接受的,还有前太子太傅兼内阁辅,俞正羲:
而门外的下人们在听到屋内传来的声响之后,都打了个激灵,自从昨儿个开始,老爷的脾气就变得暴躁了,今早还处置了两个犯了错的下人,现在是没人想要触主子的霉头,但是听到了声响又不能不问,过了一会儿,终于有人哆哆嗦嗦地在门外应着:
“老爷?”
“滚!”俞正羲一个字打门外的下人,转头看着坐在位置上丝毫不受影响的安景行,缓了缓,稍稍平息了一下自己的怒火,才重新开口,“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在喝茶?现在和我一起进宫!”
俞正羲简直要被自己外孙这副什么都不放在心上的样子气得背过气去:“自然是赐婚的事!先不说将一个男子嫁与你作为正妃是有多不合适,就说6言蹊那个人,成天惹是生非,真要进了太子府,你府上还不得翻天?”
俞正羲说着将桌子拍的“啪啪啪”地响,言语之中满是对6言蹊的看不上,也是,京城中谁提到6言蹊的第一反应不是皱眉?连带着对6府的感官也不好,但凡6言蹊人品好一点点,俞正羲也不会这么生气,这不明摆着想要借着6言蹊毁掉安景行吗?
常言道娶妻娶贤,像6言蹊那样的祸家精,别说贤良淑德了,就是让他少闯点祸,恐怕都比登天还难!
说到底,还是因为皇上起了飞鸟尽,良弓藏的心思,起了这样心思也就罢了,偏偏又还想做出一副君明臣贤的样子,令人作呕!
“那6言蹊……”
“遂了父皇的愿又如何?”安景行笑了笑,似乎真的对这件事不甚在意,但是心底却在想着:
遂了我的愿,又如何?
同样,他安景行若是想要皇位,从来都不需要依靠一个女人,一个嫡子来完成!父皇想要借此来给安承继扫清障碍,也得看自己愿不愿意!
安景行略带满足的笑容,在俞正羲眼中却成了自嘲,握了握拳,却没有再说什么,的确,自己能够把俞家保下,已经是很不容易了,就是这样,皇上也视俞家为眼中钉,若是现在再与皇上生什么冲突,恐怕……
俞正羲想到这里,看着自己一脸淡然的外孙,最后也只能叹了口气,要是当初,自己没有选择将爱女嫁入皇家,是不是今天,就会有不一样的结果了?
6言泽自然也知道自家弟弟这段时间在家里上蹿下跳的状态,就知道他在家待不了多久,今天见他准备出门也不觉得奇怪,只是上下看了看6言蹊的打扮之后,6言泽皱了皱眉:“怎么又穿这么少?”
观言只希望,现在少爷这个前进地方向,只是自己的错觉,其实少爷只是到中途的酒楼,最后的地点并不是想去南街?
“对啊!”6言蹊现在一点都没有自己已经是准太子妃的自觉,理所当然的点了点头,“我说观言?这才半个月没出来,你连京城的路都不认识了?”
看着理直气壮的少爷,观言想了想,自己若是现在扫了少爷的兴,会有什么后果……想清楚之后,观言决定默默闭嘴,反正也只是订了婚,这还没成婚呢,况且少爷一个男人,出入烟花之地,应该是正常……的吧?
“你还说!”周信鸿快被6言蹊的口无遮拦给急死了,“你也不想想你现在什么情况!”
“能有什么情况?怎么?我要嫁给太子我就不是男人了?是男人逛青楼有什么值得惊讶的?况且我还什么都没做呢!”6言蹊摆了摆手,对于这一点倒是满不在乎,青楼这种地方,可是纨绔子弟的标配,自己怎么的,也不能落了时髦不是?况且自己现在的小金库,可全靠春风楼撑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