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云婉仪第一次向6远明确地表达要由着自己儿子胡闹,6远惊诧地看了云婉仪一眼:“夫人,这……”
“圣旨到——”
即使廊外寒风阵阵,6言蹊却异常的安心:果然来了,看来一切还是照着原本的轨迹展着,自己是不是应该感谢感谢宫中的贵妃娘娘呢?
在6言泽和6言蹊到了之后,陶行书又向后面看了看,才转头望着6远向他确认:“6大将军,人齐了?”
陶行书听到这话之后点了点头,将圣旨从身后的侍从手中拿了过来:“6言蹊接旨——”
但是这辈子,到底是谁改变谁的命运,估计就由不得外人做主了!
磨蹭了一会儿之后,陶行书知道是不能再磨蹭下去了,才稳了稳心神,狠狠地吸了一口气,打开了手中的烫手山芋: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钦此!
大兴十七年”
陶行书的圣旨刚念完,6言蹊还没来得及开口,6家另外两个男人反而先一步暴喝出声:“你说什么?”
6远稍稍向后退了退:“陶大人刚刚说的什么,本将听得不太清楚,劳烦陶大人再说一遍,皇上给谁和谁赐婚?”
6言泽比自己的父亲好一点,但是现在整个人也处于一种非常震惊的状态,要知道6言蹊平时可没少出入烟花之地,虽然因为6府家教甚严,并没有与那些烟花女子生什么实质性的关系,但是口头的调戏自然是少不了的,怎么冷不丁就愿意嫁给一个男人为妻了?
“怎么会这样?”听到大儿子的回答之后,6远有些懵,自己刚刚没有听错,也没有出现幻听,小儿子真真切切说了“愿意”二字!
虽然对于那个不受皇帝宠爱的太子,6远觉得有些同情,但是同情归同情,同情并不能让6远愿意将小儿子嫁给他!6言蹊可是6府的宝贝!要是爹娘回来之后知道言蹊接了这么一道圣旨,那还不得将自己抽皮扒筋,责备自己没有照顾好言蹊?
6家人哪里会知道,安景行的确是对6言蹊做了什么,但是这做什么,却是生在遥远的上辈子,所以无论是怎么查,这辈子6言蹊与安景行还没有任何交集,6言泽注定是要失望而归了!
“我的儿子,无论去哪儿,都不会受委屈!”谁知道听到云婉仪的话之后,6远双目一瞪,大手一挥,似乎在说着:谁要敢给我儿子委屈,我就让他没好果子吃!
本来已经有些冷静的6远又变得有些心塞了,依照现在言蹊的性子,换谁谁能受得了?以前好歹想着,只要自己在一天,只要言泽在一天,即使言蹊把天捅了个窟窿,威远将军府也能给他补上!
现在皇上这一纸婚书赐下来,或许开始太子会看在6家的面子上对言蹊有所纵容,但要是时间长了呢?一想到自己的小儿子以后可能会因为太子而变得畏手畏脚,6远的心就抽一抽的痛!
那可是6府上下都捧着的宝贝啊!嫁了人,别人会把言蹊当做宝贝吗?只要想到这里,6远就恨不得将陶行知抓回来,告诉他这道圣旨6府不接!
云婉仪见6远这样,自然是知道他心里还是有疙瘩的,缓步走到了6远身后,慢慢地揉着6远的肩膀,示意他消消气:“其实嫁入太子府也不全是坏处……你不是一直问我,为什么对言蹊如此纵容吗?”
云婉仪没有让6远接话,反而接着开口说了下去:“言蹊摸约是在十二岁的时候,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的,你还记得言蹊十二岁之前的样子吗?”
说到这里,6远觉得心里更难受了,自己的小儿子虽然现在长歪了,但是以前多么乖巧可爱?多么招人喜欢,怎么就便宜了安景行那个小子了呢?
这个时候,6远也陷入了反思,言蹊是从什么时候开始长歪的呢?好像现在京城里只知6家有一惹不得的霸王6言蹊,早已忘记了6家当时的惊世天才6言蹊,这中间……是出了什么偏差吗?
可是谁知道,言蹊的路,从十二岁开始,就渐渐走偏了?
云婉仪早就料到了6远会说这样的话,当即也不给6远捏肩了,手直接向6远的肩膀上锤了一下,从6远的身后走到了他的面前:
在6家三个儿子还年幼的时候,青山书院甚至还有先生上门教学,那时候,三个小子的戒尺也没有少挨,怎么到了6言蹊这里,就出了岔子了?
云婉仪叹了口气,终于还是将当初父亲的话说出了口:“言蹊变成现在这样,并不是因为他不懂事了,而是……他已经懂事了啊!”
安景行翻着手中的书,对夏一鸣的问题似乎并不怎么感兴趣:“问这个做什么?”
安景行听到这话,冷哼了一声,对于夏一鸣的说法不置可否:“一个大男人,怎么和女人一样喜欢打听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我让你打听的事打听清楚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