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盛依依半信半疑,“是吗?”
他哑然失笑:“我都听出勋城口音了,难道鬼也说方言?要不我听两句,肯定家长里短的事儿……”
说着又躺下侧过身聆听了会儿,失笑道,“男的又说话了——快把裤子脱掉……”
盛依依俏脸泛红,道:“这……这么说呀……”
话音未落,她身后蓦地出现两个表情严肃、不怒自威的中年人,指着万茗厉声问:
“你躺人家女同志床上干嘛?你叫人家脱裤子干嘛?”
几乎同时,“啪”,闪光灯连亮两下!
——原来竟是巡查省直机关干部晚上值班情况的省纪委暗访小组,刚才进屋时为瓜田李下特意把门敞着,没想到正好这个时候进来,又正好听到这两句!
万茗官场经验丰富,顿时知道大事不妙,弹簧般蹦下床急急辩道:
“我什么都没做,我是清白的,她打电话叫我来……”
“不是这样的……”
万茗全身冒汗、舌头打结,意识到卷入难以说清楚的漩涡!
迟征绘声绘色说到这里众人皆哄堂大笑,杭镜故意帮衬以引申话题道:
“但万厅长也有解释,第一电话记录显示盛依依主动打的;第二躺在床上应该能听到有人说话;第三再不济可以到楼上查看,迟秘书长说是不是?”
迟征笑道:“正常情况下能够证明清白,可这事儿对老万来说真见鬼了!纪委同志肯定不可能也躺到盛依依床上,这是其一;其二,他们上楼找到那户人家求证,女主人却不肯开门,并强调老公出差了自己一个人在家,且坚决否认几分钟前卫生间里有男人说话!”
“啊,那女人在家偷情啊!”
在场都身经百战、社会经验极为丰富,当即听出问题症结所在,牛登勃摇头叹息道:
轩辕首长为这个话题作总结辞:“总之女人的床不能随便睡,不管什么理由都!还不如晚上多喝点酒躺自己床上打呼噜,平安无事——来,把这壶酒干了!”
白钰正待推辞,突感到杭镜手里又使了把劲,改口道:
“时间还早,到我家喝会儿茶如何?”
白钰转着画转了一圈,边揣摩边自言自语道:“大明乙卯年冬,咦,不对啊,纸分明是清代中期的玉版宣,墨也是清代徽州房德坊的松烟墨,这,这…….这是后人伪作…….”
“清代摹品,价值……”
杭镜问道:“老弟如何解读这幅画?”
杭镜道:“等会儿,我把原画主人请上来向白书记汇报……”
未几有个婀娜多姿、脸上带着富贵之气的年轻少妇上楼,四目交汇,白钰失声道:
“你……你就是……”
赫然竟是申委报到当晚岳汉城离开不久冒失地敲门以“人命关天”为由要求面谈的女子!
柏紫薇与杭镜相互对视一眼,道:“她是我表姐……白书记从哪儿查到的?据我了解,表姐绝对不可能透露跟我的关系!”
白钰笑笑,道:“这幅画与柏总要反映的情况有关?”
白钰深深吸了口气:“被朱棣赶走的那个建文帝?哦,我不知道他也擅长‘瘦金体’,那么原画竟是建文帝真迹?”
“目前为止独一无二的建文帝真迹!”柏紫薇黯然伤感,“可惜祖上无德,柏家未能把这幅建文帝孤品保存下来,不然其艺术价值和历史价值简直……简直……”
心想你和杭镜到底什么关系?晚上把我叫来鬼鬼神神究竟想干嘛?
杭镜拍着白钰大笑道:“这件事真是说来话长,坐下来慢慢聊!长夜漫漫,沏茶谈心,岂不美哉?”
“好嘛,杭将军受古画影响都风雅起来了,”白钰目光故意在他俩脸上打了个转儿,道,“难道是樾仙楼老主顾?”
很简单的道理:上次她说此事涉及湎泷,正常情况下市纪委书记柏艳霞早就摆平了,还用千方百计找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