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了,成明违法犯罪行径可追溯到十年前,那么这期间几任省·委书计、省纪委书计都不知道么?
人家都睁只眼闭只眼,我凭啥揭盖子?
盖子揭开,目前都执掌要职的王益峰、骆嘉斯等前省·委书计怎么想?
如果权衡得失,成明只会带来无穷无尽麻烦,除了让曹海笑达到立威目的增强其刚正不阿人设外没有任何实质意义好事,哪有查的必要?
“海笑书计啊,证据资料看上去都还可以,就是……”
如此确凿的证据,如果自己是法院院长都可以当庭判决这家伙了,宇文砚居然想捂盖子?
那样的话视党纪国法何在?朗朗乾坤还有天理么?贪官污吏居于高位,勤勉努力的小公务员却无出头之日,何谈振兴通榆、走向世界?!
“原苠原乡党委书记简刚交待了成明与凤花花的关系,宥发集团就是他的白手套!”
“简刚通过凤花花转送的古玩堂而皇之放在市博物馆私设展厅,馆长是成明的侄子!”
“那不正好说明成明同志拒收贿赂,是位好领导好同志吗?”
“私设展厅里的古玩文物不在博物馆清单里,这是成明混水摸鱼逃避监管的手法!”
“我需要证据,这里面有没有?”
曹海笑道:“正因为成明身上疑点太多,存在非常大的违法犯罪可能,所以我代表省纪委要求对他采取措施进一步调查,如果调查结果证明是清白的,省纪委负责恢复其名誉!”
“同意,我立即回去准备会议材料!”
老首长也被难住了,沉吟半晌道:“黄海系那帮人也很护短的,嘴里高调唱得漂亮,把个污点干部藏到町水干那么久一把手,不是明摆着纵容作恶么?但查与不查都是问题,关键在于新班子什么态度……”
“信息不对称是很麻烦的事儿,”老首长道,“你了解现在那个人知不知道曹海笑要查他?”
“但黄海那边没动静?”
“哦……”
老首长长长应了一声,良久道,“如果黄海假装不知道,那就让想个正式途径让他们知道!”
宇文砚愣住,赶紧问:“为什么呢,老首长?”
放下电话,宇文砚苦思冥想刚刚老首长提的、终究没好意思再问的问题:
琢磨了大半夜,终于想到一个人——之前历任通榆副省·长、常务副省·长、省·委副书记的何超!
第二天上午来到办公室,处理了几桩急件后宇文砚示意秘书回避,然后拨通何超手机以亲切随和的语气道:
都是千年狐狸,装什么聊斋?
回忆线索、顺藤摸瓜、深入排查等等都是台面上托辞,说给录音机听的;台面下似乎暗藏宇文砚某种“善意”,即官场一定层面领导之间约定俗成的潜规则:
如果何超以前受过程庚明的好处,为避免被牵连就必须提前做些清理工作:收的钱财、古玩、珠宝主动上缴;收的房产赶紧转手;拿的干股立即退回;至于工程项目等等则要与关键证人串好供词……
实在绕不过去的,就得直接与程庚明摊牌,即你进去后不准乱咬,保护好我能在后面帮你减轻罪行;否则后果你应该知道!
然而宇文砚与何超根本没有私交,相反空降通榆后磕磕碰碰摩擦不断,相处很不愉快,怎么可能甘冒风险释放善意?
在即将查处程庚明前夕,宇文砚突然打这通电话,何超看穿其阴险狡诈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