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九点半,浦滢滢来到庄骥东办公室而穆安妮来到白钰办公室,提交同一份报告:
工程进度低于百分之三十的15个城建项目!
低头细细研读材料,白钰冷不丁问:“楼顶那个小亭子就为了观雨喝咖啡?”
“发基本生活费的事儿,你好像不如浦总反应强烈?”
白钰摇摇头:“不行不行,浦总和你是甸宝仅有的能把项目和账务来龙去脉说清楚的,我怎么舍得放人?”
“穆总在他手底下工作压力比较大吧?”
白钰已经猜到一半,笑道:“什么?”
“我说我俩是拉拉,对男人不感兴趣,叫他死了这条心!”
“哈哈哈哈……”
白钰大笑,“所以才有那个小亭子,九成做给焦兆华看的对不对?”
白钰沉稳镇定道:“我是白钰,你是谁?”
“我叫耿鹏!我负责做黄花岭工程,凭什么拖欠那么长时间工程款,现在还逼我自己吃下工程?”
耿鹏和身后小弟当即双双掏出身份证放到桌上:“喏……”
就在两个人伸手递过身份证瞬间,白钰闪电般出手,双手死死按住他俩手腕一拖一按,同时喝道:“保安!”
“别误会,别误会,”耿鹏拚命反抗道,“我们是正经生意人,我们来反映问题的!”
白钰根本不理他,沉着脸道:“叫礼源过来!弄清楚这两个人怎么进市府大院,怎么认识我办公室!”
没等他说完,荀礼源已一脸惶恐地跑进门,一迭声道:“马上查!马上查!安保工作出大漏子了!马上查!”
白钰冷然道:“从下午起现有保安给我全部换掉!”
“才不是,”她认真地说,“有回焦兆华喝多了,也这样突然捉住滢滢两只手,被她用力一挣同时一脚飞踹在他心口——她练过跆拳道,把他踢得半个小时没缓过劲……”
临近中午,荀礼源前来回报调查情况:
驶入停车场后,他俩没走正门而从消防通道上楼,一路没遇到人,到市长副市长这一层连续两个办公室的门都锁着,白钰办公室正好有人便不管三七二十一冲进来了……
“这样说来保安、大楼管理人员都没责任,万一他俩持凶器图谋不轨我也只好认命啰?”
显然有人企图利用此事给自己脸上抹黑,继而让白钰产生恶感影响下午常委会讨论研究人事问题时的投票!
耍花样者一定来自同样居于候选名单之列的竞争者!
“噢——”
白钰明白了这叫以黑制黑,以邪制邪,不过话说回来就耿鹏这付模样还真的吓得住胆小的,遂道,“黄花岭不是停工了吗,你来反映什么情况?”
耿鹏道:“黄花岭项目是个坑,朱总已经跳进去了后悔不已,但甸西这地头说实话大家都知道,捏着鼻子不敢吭声,指望着正府接手或转给其他人做价钱低点都无所谓,不可能自己掏腰包把项目买下来的,白市长!”
白钰越听越心惊,道:“耍花招的是谁,你老实说出来!”
耿鹏道:“说就说,反正我又不怕啥——暨南云河,它在甸宽修了个大型水电站,跟市领导关系很铁……”
祁迟是储拓提拔的书计之一,又与姚山交好,原本下个月姚山主持议标,正式与暨南云河签订承建奉泽燃气电厂的合作协议……
“里面曲曲绕绕的事朱总不肯说,好像是有人想搞事,投标前几分钟朱总接了个电话把报价压到127亿,谁知道还中了标!”耿鹏手一摊道,“开标结果宣布出来,所有人都惊呆了,朱总也呆了,扛标的变成中标的,都想不通啊!”
白钰笑道:“后来想通了吗?”
耿鹏摇头道:“还是想不通,可中了标就得硬着头皮做,然后财正卡着不给钱、工地经常有人闹事,磕磕撞撞一直不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