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舅,情况出乎意料,你得赶紧离开关苓!”
“我也不会手机消费什么的,用现金最好,”邵道长转而道,“冠佐啊,这一仗输得很惨,恐怕我们都得认真反思——到底低估了白钰,还是大形势变了,更或关苓人心思变!设这么大陷阱,隐瞒、传递错误信息,涉及很多人很多环节,放在过去根本不可能,可白钰轻而易举做到了,为什么?”
“我也听说了,与那个香榭佳园和徐尚立有关……”
路冠佐沉声道:“那就辛苦舅舅了!”
邵道长深深叹息,感慨道:“咱爷俩说啥辛苦不辛苦?多年来靠着沙盘推演和精心策划,我助你一步步达到今日成就,也算完成我多年夙愿——平民老百姓赤手空拳闯荡,混到正处实职位置很不容易的,冠佐比我这个小小股级干部有出息有能耐多了……不说这么多,约的出租车在后巷等,以后再会!”
“以后再会!”
身边有人轻声道:“老大,要不要通知兄弟截住那老家伙?”
此人赫然竟是宣称在芭迈谈生意的阎彪!
这个世上哪有呆头呆脑相信活神仙的黑道老大?
但邵道长掩饰伪装得很好,始终没暴露与路冠佐的关系,纵然如此,阎彪还是千方百计打探到邵道长的来头:
混一辈子黑道,都玩不过这些当官的!
拳头捏了握起,握起再松开,反复斗争四五分钟后阎彪低低地说:
“截住干嘛?就算杀了那老家伙,对咱们有何好处?!这笔账记下,以后慢慢算!走!”
“走?”手下愣愣问,“去……去哪儿?”
阎彪恨铁不成钢地踹了手下一脚,恶狠狠骂道:“当然是芭迈!这么多张嘴要吃饭!快!”
回到宿舍,白钰先冲进卫生间洗脸,出来后见于煜萧瑟地坐在沙发边忧郁地说:
“与工作无关……”
于煜苦恼地说,“她……她不该欺骗我!”
“我生气的不是不能怀孕,以现代医学技术并不算问题,而是她不该婚前隐瞒这个事实,直到那晚兄弟姐妹们提起才告诉我真相!”于煜愤愤道,“拿结婚证前是有体检项目,我检查后就忘到脑后,报告至今没看到!这么重要的事都瞒得如此之紧,事先半点迹象都看不出来,和这样的女人一起生活太可怕了!”
白钰深有同感!
“回头分析,你不觉得爸爸有可能知道她的秘密?”白钰道,“你想想,以爸爸的性格怎会在临走前突然提到想看你的孩子?他可从来不是儿女情长的人!”
“是哎,我真的疏忽了!”于煜懊恼地说,“那次回来后我脑子里翻来覆去琢磨爸爸的每句话,唯独忽略了最后一句!”
“你是厅级干部了,离婚前就必须报备,”白钰沉吟道,“你向徐报备,他肯吗?”
“关键在于卓家背后站着庞大的黄海商人系,每位都通到天花板,”白钰道,“你大婚那次黄海系能出席的都出席了,爱妮娅、徐璃都给了面子,现在贸然提出离婚,你是想打所有人的脸么?”
“正治婚姻的悲剧,”于煜唉声叹气道,“现在我总算明白京都传统家族之间为什么只结婚从不离婚,因为承受不起离婚的代价!”
“好,小贝终于正确认清形势,现在我开始做和事佬……”
于煜眉头揪成深深的“川”字,道:“第一个月侥幸,第二个月侥幸都能理解,一年了还想侥幸就说不过去!要不是爸爸提到这事儿,要不是家庭群讨论生儿育女,我倒忘了这碴儿,实在岂有此理!我决不会原谅她!”
“有很多种技术手段达到怀孕目的,小贝!”
“我讨厌技术!”于煜怒道,“孩子应该是父母亲爱情的结晶,怎么可以变成技术的产物?我宁可不要!我宁可打一辈子光棍!”
被他激动的态度吓住,白钰连连摆手道:
“好啦好啦不要勉强……离婚也得有冷静期,既然你暂时解不开心结那先分段时间,过阵子再作讨论,行不?”
于煜定定出了会儿神,颓然瘫倒在沙发靠背上,长叹道:
“哥哥,我后悔了,我真的后悔了!两年前我应该继续坚持的,我不该糊里糊涂受了她诱惑,彻底抛弃夏艳阳!我对不起夏艳阳,真的!”
怔怔看着弟弟,白钰终于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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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煜大老远从三相跑过来,是想通过自己打探夏艳阳的消息,继而取得进一步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