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白钰居然得寸进尺准备关停两镇温泉浴室,这可是涉及年收入数千万生死存亡的大事,阚树不能保持沉默!
包千喜索性把事情挑明了说:
保持中立的戴诚也觉得白钰似乎过了点,缓颊道:“白钰同志的意思是两镇温泉浴室目前状况不具备营业条件,再等再看吧,同志们认为呢?”
他好像是在征求参会人员的意见,然而常委们剑拔弩张、阵营分明的模样,哪个敢轻易卷入其中?
冷场近半分钟,俞树道:
好像……字面的意思是阚树为首的本土系人穷志短、思想落后,阻碍了商砀经济发展!
实在咽不下这口气!
就在阚树准备补充两句,而参会人员盯着俞树等常委动作打算撤退之际,会议室外突然传来喧闹声和叱责声,紧接着两名大汉推着轮椅冲了进来,参会人员看着分明,有熟悉的脱口叫道:
“祁皓宽!”
俞树本已起了半个身子,见状又坐下来威严地喝道:“住手!”
戴诚顿时头大数倍:庄重严肃的常委扩大会居然被外人擅自闯入,保安、工作人员都是吃干饭的?还有没有半点责任心?
金柱顿时头大数十倍:祁皓宽不是躺在医院接受治疗吗,负责看守的办案人员呢?他怎么知道今晚召开常委扩大会,讨论森福的事?
金柱第一时间站起身喝道:“祁皓宽!你还在纪委专案组协助调查阶段,必须遵守专案组相关规定,怎么能未经允许逃离医院并强闯常委扩大会会场?保安呢,把他抓起来!”
王厅却冷冷道:“保安不准动!金书记,刚才你当众说过去年12月份专案组质询就基本结束调查了,请问他还要遵守什么规定?他在医院接受治疗期间应该是自由的,对吧?”
戴诚也清楚此时当众抓捕祁皓宽会引起俞树反感,更容易犯了众怒,喝道:“保安都退出去,把门关上!”
乱哄哄的会议室渐渐安静下来,看着坐在轮椅上的男子,俞树问道:
“你就是森福板材厂投资人兼厂长祁皓宽先生?”
祁皓宽,消瘦且胡须拉碴的脸庞浮现起一丝伤感,环顾众多县领导们,沉声道:
“我是祁皓宽……”
祁皓宽道:“谢谢俞书记给我说话的机会,我是有话想说——我举报纪委书记金柱多次敲诈勒索,遭到拒绝后打击报复,长期非法羁押并虐待致使我腿部严重骨折!”
一言激起千层浪!
金柱立即跳了起来,指着祁皓宽骂道:“你这个……你信口雌黄,你无中生有,你你你……”
祁皓宽冷冷道:“我什么?我不象你只敢瞒着外人秘密羁押,我跑到会场当着俞书记和县领导们的面公开举报,我正大光明!”
祁皓宽回敬道:“怎么没关系?谁把我关进去与外界失联这么长时间的?”
金柱暴躁地喝道:“那是工作需要!”
俞树道:“一是祁先生的人身安全,二是金柱同志的人身安全,都请戴诚同志全权负责,从今晚起派人全程贴身保护,确保安全……”
“第三,”俞树续道,“针对祁先生反映的问题,请王厅同志牵头、阚树同志协助进行联合调查,务必要查个水落石出并将结论公布于众!”
“散会!”
目送金柱被四五位保安簇拥着下楼,胡旻威、包千喜都没回家,第一时间来到阚树在市中心的豪华别墅,他们有种危机感,那就是外来干部要利用此事翻天,要踢开本土干部乱来了!
“呃——”
范征真的呆住了,半晌难以置信道,“今晚就就就……”
范征还是迟疑,低声道:“白,干部竞聘是件大事,牵涉到系统数百人的前途和利益,您看今天才大年初七,大伙儿都在喜气洋洋过节呢,是不是等正月半后再说?”
说罢便把范征扔在一边,快步上前叫道:
碰到如此密不透风的逻辑,汪大红也无奈,只得点头应道:
“白说得对,我这就通知相关人员过来加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