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有贫困生代表发言时,白钰感到一阵心酸:贫困不是错,可接受捐助为什么非得当众表示感激、做出谦卑的姿态?难道不可以把感恩放在心里,难道全社会不应该尽最大善意保护贫困生隐私吗?
在大学校园,有些贫困生宁可放弃各种名义的助学金,也不愿承受周围学生苛刻的目光——
贫困生怎能吃火锅?
贫困生怎能买苹果手机?
贫困生出门应该乘坐公交车,怎能打出租?
简刚还不时提醒白钰:
“今天白钰同志最重要的工作就是让凤总开心……”
其谄媚讨好、委曲求全的姿态让白钰怀疑简刚到底是不是乡党委书记!
白钰在芦沟村赤手空拳跟几个窃贼周旋都没这么费劲过,短短两个小时出了几身汗,心里咬牙切齿等打发走这个讨厌的女人,一定要好好冲个澡!
没料到仪式结束后凤花花没有离开的意思,轻佻地拍拍简刚的手,说了三个字:
“好咧,倒酒!”
所谓迎客酒就是在院里一人小半碗直接喝吗,好像没什么特殊意义吧?
脑子里正想着,却见厨师到墙根拖了个细竹编织成的竹篓过来,揭开盖子,里面“噌”地冒出六七个蛇头!
胆大如白钰都不由一惊,倒退半步,正好撞到凤花花丰满的胸部,她趁机搂搂白钰的腰,蛮享受地大笑道:
后门出来两位穿着民族服装的年轻姑娘,以优美悦耳的和声载歌载舞:
苏木地伟喔,确波果拉苏,你我哽地说,莫拉果特波,纸张我木都,纸节波果达,色拉你喔苏,苏尼苏达洛洛!
简刚顺势从旁边接过酒碗,道:“白钰同志是第一次,我来做个示范!”
“咕嘟——”
一行人准备从后门进屋,这时惊人的一幕出现了:厨师突然从另一只竹篓里取出一条一米多长的穿山甲,狠狠摔在地上!
“啊!”
“那是那是……”
尤德山却凑趣道:“今儿个小白乡长第一次大驾光临,凤总舍得给大家加点料么?”
凤花花哈哈大笑,指着尤德山骂道:“好你个家伙,就晓得盯着老娘珍藏的那瓶好东西,这几年来被你们连骗带哄也去掉一半了吧……行,看在小白乡长的面子,老娘豁出去了!小汤,到楼上冰箱把那个瓶子拿下来!”
“停!”凤花花笑道,“三十年陈酿后劲大,倒这么多想喝死我们啊?东西拿来了吗,让我亲自加料,防止你们乱来到最后都走不出这个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