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高级知识分子，提到钱、股份这些有点张不开口，蔡雨佳代为解释道：

既解决了困扰殷教授为首课题组多年的资金问题，甚至连研究环境都一并解决了——美国苣山集团是全世界实力最雄厚的农业生物技术公司，拥有最先进完备的研发中心，可精确模拟出上千种气候条件、数万类土壤资源的实验环境，酸碱度、温度、湿度、虫害等更是易如反掌，不知多少国家、多少科研人员削尖脑袋想进去参观都被拒之门外！

美国苣山集团有两个保持几十年的骄人记录：一是除草剂销量占全球市场份额的90以上；

二是基因改造技术领先全球，其基因改造（ge）农作物种子占全球份额90以上！

此刻别说殷教授，就是蔡雨佳这样在体制内修炼多年的人都跃跃欲势，满怀期待地看着方晟，就等他点头同意！

然而……

但是他很快想到一个问题：美国苣山集团为何如此慷慨，大出手笔支持遗传育种研究项目，且坚持要取得控股权？

殷教授长时间沉吟，道：“基础学科研究……怎么说呢，很难用简洁的语言描述其应用前景和商业价值，只是一种纯理论的学术研究，内容枯燥到外行连提纲都懒得看，这也是农学，不，所有基础学科共同的尴尬处境……”

方晟道：“提到遗传我想多问一句，目前有投资商在润泽海边盐碱地种大棚西瓜，提到再优良的种子两三年后品质也会下降，相同土壤相同种植条件但西瓜口感大不如前，是否也与遗传育种课题有关？”

“没有直接关联，但我们的学术突破会给解决西瓜以及其它若干农产品类似问题提供更高效的平台，”见方晟一脸懵懂的模样，殷教授想了想接着说，“打个比方，方书计正在润泽启动地铁建设项目，如果说地铁隧道建设、轨道铺设是实质施工阶段，那么基础学科研究相当于刚开始的拆迁、土壤和环境测试，是所有规划设计的依据……”

殷教授又说：“但拆迁后是不是必须建地铁呢，那倒未必，方书计可以决定建高架、盖商品房或者高楼大厦等等，这么解释不知道是不是说清楚基础学科的意义？”

“那样来看……”方晟站起身慢慢踱到窗前沉思了好一会儿，道，“遗传育种研究项目潜在的价值要远远高于六千万美元，也许六个亿，也许六十个亿！”

“方书计说得对，”犹豫半晌，蔡雨佳在殷教授不断暗示下终于问，“那……方书计同意跟美国苣山集团合作吗？股权方面不是问题，导师愿意由基金会占百分之三十！”

殷教授吃吃道：“控股是美国苣山集团的合作前提啊！”

“第二，它执意要控股也可以，六千万美元不够，”方晟思路逐渐清晰，果断有力地说，“麻烦殷教授转告那位首席谈判专家，就说基金会同意让出大股东位置，但价格是三亿美元！”

“啊！”

蔡雨佳脱口说：“苣山无论如何不可能答应这个报价，谈判肯定会立即中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