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反常,往常出了大事于老爷子总会亲自与方晟沟通,难道气糊涂了?
方晟很纳闷,近些年由于腿脚愈发不灵便,老爷子很少外出,这当儿“有事”,有什么事呢?
胡乱猜测间,突然接到樊红雨电话,声音压得很低:
“说话方便吗?”
“宋家老爷子走了……”
真是京都传统家族势力的多事之秋,关键时刻又倒下一杆大旗!
接着樊红雨声音更细:“听到消息后不知怎么回事,爷爷突然犯病,紧急送进医院目前还没脱离危险……我正在机场……”
“我也……我也立即过去!”
那于老爷子是否知道樊老爷子病重呢?
“你已听说云复换届要退?”
“的确要退,也没必要继续赖着,长江后浪推前浪嘛,没这点气魄和担当还想管理这么大的国家?”
老爷子毕竟是老爷子,高屋建瓴、气势宏大,举手投足全国一盘棋的大格局!
“干部年轻化不能只针对基层,必须从京都做起,从我们自己做起,都象前苏联那样一帮垂暮之年、重病缠身的老人当政,国家焉能不走下坡路?一个活力四射的国家,要有活力四射的领导班子,这个应当成为广泛共识!”
于老爷子目光炯炯有神,续道,“当然,云复退下来对整个于家、对道明、对你都有影响,那只是暂时的,阶段性的,没什么了不起!改革有阵痛,于家不能承受阵痛吗?想想詹印孤身在秦川怎么熬过来的,詹家那位退出正治局十年了,不是照样挺住了吗?”
“那是你们孩子之间的事,我不管,”于老爷子摆摆手说,“大概你也听说宋家的事吧……”
“还有樊家……”
“脑溢血,恐怕凶多吉少,”于老爷子尽在掌握之中,“的确祸不单行啊,但反过来讲,包括你在内都要考虑一件事,那就是万一哪天我们这辈人突然倒下怎么办的问题!”
方晟赶紧说:“爷爷不会的!爷爷身子这么好……”
“宋家应该早有预案的,毕竟这么长时间……”
方晟小心翼翼问:“宋家那边……爸和二叔去不去?我是跟他们一起,还是……”
于老爷子扶着椅柄颤巍巍站起身,与方晟相对而立,说也奇怪他个子虽不及方晟,身子也单瘦些,气势上却压了方晟一头!
“方晟,非寻常时期须有非寻常手段,我老了,还是老一套思维,能想到的就是跑到宋家转转,云复准备怎么做,你准备怎么做,无须征求我的意见,你们各行其是大胆想,大胆做,不要怕犯错!”
听到这里方晟热血沸腾,大声说:“明白,爷爷!”
第二个电话是陈皎,刚接通就问:“方老弟在京都?”
“是的,陈兄方便的话能否回来一趟?”
一方面程庚明和芮芸对他帮助太大了,简直就是左右两根拐杖,缺一根残疾,缺两根瘫痪!
因此仅仅停顿了三秒钟,陈皎果断地说:“明天上午动身,来得及吗?”
方晟直截了当问:“到东关了吗?碰到詹印没有?”
“听说宋老爷子去世的消息?”
同为京都传统家族,此行大事焉有不知道之理?但方晟为何在这个时间点,主动告诉自己?
“你想去宋家吊唁?你准备联合我和詹印一起去?”
方晟道:“长辈归长辈,个人觉得你、我在梧湘与樊红雨有同事之谊,再拉上詹印适时露下面未尝不可,另外我还邀请了几位,一块儿去省得人家麻烦,你认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