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幽幽道:
“在大学学的建筑系嘛,按专业对口原则就应聘去了一建,然后,”芮芸头倚在车窗前目光迷茫而无助,“前几年还算顺利,一路升迁到目前后勤保障部副总位置,两年前自从这个徐总接任后我的噩梦就来了,平时总色迷迷打量我,什么接待都把拖到后面,还暗示只要献身就能升职什么的,唉,真是度日如年,今晚应该是彻底爆发吧,我再也无法忍受,他也为老不能得手而恼火……”
赵尧尧也深深惋惜:“毕业后十年的努力付之东流,当初我辞职也难受了好一阵子……”
“芮芸,我……”
赵尧尧一张口方晟就知道她准备资助,抬手阻止,微微沉思后说:
“谢谢,谢谢,”刚丢掉工作随即得到更好的去向,芮芸心情格外舒畅,这才回过神来,仔细打量两人,琢磨了半晌才试探道,“尧尧,方晟,你俩……小容呢?”
“噢——祝贺祝贺!”
车子开到小区,芮芸老公接到电话早站到楼下等待,见他拥着芮芸走进楼道,赵尧尧感慨道:
“所以尽管后来场面上好像赢了,我们扬眉吐气了,坏人得到应有的惩罚,那又如何?无非省长压厅长,厅长压局长,局长压队长,大队长压小队长……事实是芮芸丢掉工作,那才是最大的失败!不错,我们的能力可以帮芮芸,可不知多少个芮芸在忍气吞声,默默承受上司的骚扰,有的甚至不得不屈身将就,换取一份职业而已!”
“你联想到工作了?”
“如果到三井庵你会震惊尼姑们生活的环境之差,只比露宿街头好一点点罢了,然而请求堵漏、修门的报告拖了几年都没批,那些尸餐素位、碌碌无为的官员啊,心里到底在想什么?如果自家卧室漏雨,他们能搁两天?家里防盗门坏了,恐怕夜里都睡不着,可三井庵……”方晟愈说愈激动,将烟头狠狠按掉,道,“为官一任哪怕不能造福一方,总不能辜负手里的权力,为老百姓真正做一点实事,解决一点困难,将来至少能毫无愧疚地面对孩子,而不象某些官员退休后连家门都不敢出!”
“江业县对我来说是一张白纸,我是没有压力的,相反压力在他们那边,压力越大阻力也越大,这也是一场较量!但我不会妥协,只会倍增勇气,因为相信正义站在我这边!”
“在所有道路里,我选择了一条最困难的人生方向,官场,对于胸无大志或者投机取巧,计较个人得失的人来说很好混,上推下挡、见招拆招就行,但要真正为地方做实事,改变一些人的命运那就很难,因为会触动大批既得利益者的奶酪,打破他们乐在其中的潜规则,我这样的干部其实不受相当多干部的欢迎,甚至老百姓也有某种程度的抵触,要等到几年甚至十几年后才会慢慢想到,哎,以前有个方晟好像帮我们开了个好头,就象三滩镇,就象黄海沿海景区……”
快到江业时牧雨秋又打来电话,干笑了一阵,然后说:“这个马子很正点,还是方县长的大学校友,我保证照顾好她!”
方晟知道他误会了,笑道:“她还是尧尧的大学舍友,情同姐妹,你可得给我注意点,别打人家的主意!”
听完大家的讨论,方晟也不说废话,况且他已渐渐在县长办公会上树立起权威,一锤定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