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出高经略!”
“念及同袍,我等不愿动手,只为解救高经略!”
“没错!交出高经略!”
“啊啊啊!”
大同军中,一个身着参将盔甲的男人眉头紧锁,自言自语道:“这声音,怎么听起来,有点耳熟?”
循声望去,男人微眯双目,倒退两步,惊声颤抖道:“……高……高经略?!”
堂堂辽东经略,魏忠贤亲信,曾任兵部侍郎的高第,居然被直接挂在了大纛之上!
何人,是何人才能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而且看着高第身上那单薄的絮衣,这很明显,是不打算让他可以继续活下去!
就在城楼之下一片哗然之时,身上披着铠甲,披风烈烈的孙承宗走到了城楼之上,一手捧着圣旨,一手拿着一柄长剑,朗声啸道:“老夫乃是孙承宗,关下众将士,可识得老夫否?!”
孙承宗一眼既出,整个城楼之下的南北翼城守军齐刷刷的跪地长呼:“识得!”
毕竟,孙承宗可也是东林出身!
孙承宗呵呵一笑,高举手中圣旨,大喝道:“此乃陛下圣旨!高第通敌卖国,罪不容恕,故而陛下让老夫重返辽东!”
“执掌山海事物!”
“尔等既然识得老夫,就放下兵器,放弃抵抗!老夫包你们无恙!”
“如何?”
大同军们面面相觑,纷纷放下武器,齐齐跪地长呼道:“见过孙阁老!”
接过这把长铳,朱由校漫不经心的擦拭着枪杆上的灰尘,低声道:“不让你亲历厮杀,只是让你为朕端茶倒水,传递物件,你心中,可有不忿?”
这个护龙卫原地站定,面具之下的年少面庞,却渗出了冷汗,恭恭敬敬拱手道:“卑下不敢!”
“城楼之下那几人,替朕,射杀之!”
“如若不出问题,朕,允你上阵杀敌,麟癸,你觉得如何?”
一个可塑之才,还没有打磨好就匆匆丢出去,死了事小,坏事事大!
就像是朱纯臣去蒙古,张世泽一不会蒙语,二不会装傻充愣,如果真让张世泽随行,恐怕分分钟张世泽就能暴露了!
“这难道不是一种宁死不屈的好品质么?”
“真杀了他们?”
朱由校点了点头,轻笑道:“没错,孙承宗都已经手持圣旨了,他们依旧宁死不屈屹立不跪,是打算干什么?”
“若只是犹豫片刻,旋即放弃抵抗倒也罢了,可是孙承宗连高第通敌卖国都说出来了,依旧没什么用处!”
“圣旨,难道还没有高第说话管用?”
“这是大明江山,他们也是大明的将士,身为大明子民,连通敌卖国都能接受,那与通敌卖国,又有何区别?”
“麟癸,你,杀是不杀?”
看着这一幕,朱由校点了点头道:“这就对了,今日起,你麟癸就正式编入麟字头,为麟之十三!”
“朕再教你一个,兴许你觉得他们愿为主君,宁死不屈是一种气节,一种忠贞,可是你觉得,他们视朕,视军令为何物?”
“日后战场之上,你又会因为惺惺相惜而放过多少人?”
“彼之英雄,我之仇寇!”
“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人的残忍!”
“记住朕说的这些话!日后,可不会再有人教你这些了!”